牧師的書籍翻譯工作

現在的人若想查資料,第一件事除了上Google,接下來可能會想看看維基百科上的大事紀怎麼寫。當你進到周聯華牧師的維基百科,往下查找周牧師的著作紀錄,洋洋灑灑數十本,但令人驚訝的是,原來他生涯前幾件作品竟然是翻譯作品!包括《新約的信仰》、《救贖的福音》、《信仰的能力》、《成功的角色》。

前兩本《新約的信仰上下》、《救贖的福音》是早在台灣浸信會神學院尚未成立時,由柯理培先生將高納華(W.T. Conner)博士的著作引進中國進行中譯本的出版作業,再交由周聯華牧師及蕭維元先生共同翻譯而成。之後柯理培院長於1952年到了台灣創辦台灣浸信會神學院並擔任院長,他甚至將此書當作神學院的課本,以滿足信徒生命造就之需,足見這兩本書的份量。

另一本《信仰的能力》翻譯過程則有件相當有趣的逸事。事實上本書在1964年出版時的翻譯者是「羅鶴年」但其實這位羅鶴年就是周聯華牧師本人的筆名!或許是周牧師有感於翻譯田立克‧保羅(Paul Johannes Tillich)這位宗教哲家的作品在神學界的份量極高,但又必須做這件重要的事,於是翻譯時便抱持著無比誠惶誠恐的心情!

周聯華牧師在原書譯者前言寫到:「人們多少會認為譯者翻譯田立克‧保羅的作品是吃了熊心豹膽的初生之犢。譯者自己也知道田氏作品難譯,連許多美國神學生都不敢讀而且也讀不懂他的作品。將這樣的作品譯成中文,當然更加難懂了。」但如我們對周牧師的了解與認識,他是會為了「應該做的事情」奮力一搏的人。他認為這既然是一本神學生不能不讀的書籍,便將內心的「催逼」化為勇氣,付諸實行。並在譯者前言謙卑地表示:「初次試譯,缺點難免,請讀者寬容原諒。」看到周牧師這樣慎重以對,更讓人對這本書的內容悠然神往!前面提到這三本書也都已收錄於《周聯華全集》當中。

至於另一本翻譯著作《成功的角色》,初看其實較傾向於商業管理領域書籍,為何周牧師會翻譯這樣的作品呢?其實這也來自一段有趣的故事。1992年時,周牧師擔任台灣基督教文藝出版社的發行人,他為了替出版社引進較貼近普羅大眾的一系列心理學、勵志叢書,特別到美國紐約幾家大書店「獵奇」,最後成果豐碩扛了四大包書前去與所屬出版社洽談版權事宜。

然而有趣的是,其實《成功的角色》這本書並不在那四大包書袋裡。而是在與所屬出版社開會時,對方最後送了周牧師這本康來斯德(Lester Korn)所寫的《成功的角色》簽名書作為紀念品。沒想到後來竟成為文藝出版社的翻譯書陣容之一!因為周牧師認為這本書探討企業家的成功經驗,可以鼓勵台灣青年朋友;且作者本身是人資專業顧問、閱人無數,深知工作者成功與失敗的緣由,觀點極具參考價值。在翻譯這本書的時候,身兼數職、異常忙碌的周牧師採取的方式也十分特殊。許多人好奇他怎麼能擠出時間翻譯?沒想到他是「用口翻譯」將翻譯內容講出來、用卡帶錄下,再讓編輯進行後續整理。周牧師「口譯」的過程中,深感作者的思想極好,並進一步將它們運用於自己的演講中。

藉由周聯華牧師的翻譯典故,讓人深感周牧師劍及履及、不畏辛勞,是一位用心於神學教育上的牧者、教育家,這些翻譯心路歷程鼓勵著我們更加珍惜閱讀他所翻譯的書,使這份用心能透過閱讀,傳下一個又一個世代。